「無用」的颱風

颱風襲港是天災,怎麼可以用「有用」、「無用」來形容?

每次打風,我都會收到大量「風球查詢」,大部分都不是氣象愛好者,他們只關心會不會發八號風球,甚麼時候發,維持時間有多久。

「即是無用喇。」當我說星期三可能要如常上班時,我收到這樣的回應。

颱風甚麼時候變得「有用」、「無用」呢?大概是令天文台於清晨發出八號風球並維持整天的颱風最「有用」,中午發出尚可,傍晚發出並於翌日清晨改發三號號最「無用」。

香港人工作壓力大,想放假無可厚非,不過大可以自行申請年假,或乾脆辭職不幹。把假期寄望於颱風走勢和天文台反應,未免太不可靠,而後者往往比前者更難預測。記得我在天文台預報中心工作的某個晚上,當我忙於分析颱風動向時,接到市民的投訴:

「你們甚麼時候才掛八號風球?﹗我要約朋友開檯打麻雀﹗」

如此投訴,當然不成立。 

掛風球的原意是警告市民颱風襲港的危險性,並盡早回家。如今社會變遷,打風期間娛樂場所照常營業,公共交通工具仍然提供有限度服務,打風外出消遣的市民越來越多,更有市民不顧危險攜同小孩到海邊吹風觀浪,訪問時還振振有詞。現在八號風球已被理解為「額外假期」的同義詞,假如假期無法兌現,當然「無用」。

當天文台不發八號風球時,市民高聲疾呼「上班有危險」;當天文台發八號風球時,市民卻紛紛外出。或許在部分香港人眼中,打風外出並不危險,最危險的不過是通往辦公室那條路而已。

颱風的威力足以造成嚴重傷亡及經濟損失,不能用「有用」、「無用」來形容。但有一種颱風是「有用」的,就是帶來雨量,抒緩旱情的那一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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